強迫番外篇 甚麼叫孤單?
很久很久以前......
不,太老套了。
這麼說好了。
某天的藍天底下。
好多了吧?
那麼,開始吧。
某天藍天底下, 偏遠的角落裡,一個村莊。
在現代中,這個村莊卻保持著疏離,緩慢的步調。
寧靜,安靜。
冷漠的過頭。
在這村莊的最左邊,一個不甚小的白色洋房,屋頂上有著一盆盆的花朵。
左上角,一個小小的窗戶。
乳白色的樸素窗框上,被纏上了一條又一條細細的綠藤蔓,反而成了最好的裝飾。
一隻黑紫蝶翩翩的停在窗框上,緩緩擺動著翅膀。
[就這樣別動唷!]
一個大約18歲的女孩,輕聲笑了下,目不轉睛的看著蝴蝶,手飛快的揮舞著。
[很漂亮呢。] 女孩微笑描繪著,也輕聲讚賞著,不驚擾蝴蝶。
水彩筆成了色彩的精靈,沾著顏料一點一滴點綴了畫紙,畫紙中的蝴蝶一點一滴的成型。
就在蝴蝶即將完成的一刻。
手,猛的一晃。
女孩的眼神在一瞬間,變的銳利,手著水彩筆一陣哆嗦,猛的停頓了。
啪沙。
蝴蝶離開了窗台,但女孩卻只是淡淡的看著畫紙上,那隻華麗,栩栩如生的翩翩舞蝶。
眼神卻閃過一絲難以讀解的情緒,嘴角也微微一僵。
不過只在剎那間,女孩的嘴角又回復了原本的弧度。
[今天,就畫到這吧。]
女孩的個性彷彿一百八十度轉變,不同於剛才的溫柔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。
淡然扔下手中的紙筆,任由紙飄落在地,女孩不眷戀的轉頭下樓。
畫中,娜翩然起舞的蝶,猶如舞蹈中的女子, 婀娜多姿。
卻無人欣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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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樓,迎面就是客廳,簡單的擺設透露了女孩家境不太好。
再轉個彎,是小小的廚房,有個中年肥傭的人影正在廚房前晃動著。
[母親。] 女孩淡淡的喚了聲那人影,用的字眼也很疏離。
不曉得是女孩叫的不夠大聲還是他母親耳背,他媽媽竟然沒有回頭甚至是應一聲,自顧自的忙著。
[靠,又來了。] 女孩見母親沒有理他,皺了眉頭,毫不在乎的丟出一句髒話。
儘管這樣,他媽媽還是沒有回頭,冷漠的可怕,耳背的嚴重。
女孩也不管了,直接扔下他媽媽,拿了自己最喜歡的連身外套就轉身出門。
開門的一剎那,女孩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。
那是寂寞。
不過那也只持續了一秒,很快的女孩眼中又恢復了冷漠,毫不猶豫的離開,重重的甩上門。
連同那一絲不經意流出來的寂寞也甩到背後,碰的一聲,拉起外套的兜帽,信步走遠。
那晃動的身影在砰的一聲後,停止忙碌的動作,緩緩回過頭。
那是一張年邁,布滿皺紋的臉,眼珠卻閃著扭曲奇異的光芒,望著女孩方才站的地方。
乾澀的嘴唇緩緩喃喃自語------
[恩,我知道了,那是錯的呦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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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,藍天,晴空萬里,熱死了。
朝著這個村莊的最角落走去。
雖然叫村莊,但這明明是小型城市,非常現代化,不僅有和現今時代一樣的科技,連手機也是智慧型的。
有些東西,甚至比現代的東西還高科技。
女孩大步大步的走著,渾身充斥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氣息。
她拿出手機,低頭瞥了眼。
14:30
還有半小時,女孩嘴角揚了揚。
好熱,女孩隨手將金黃色的頭髮盤在腦後,用一只紫黑色的蝴蝶髮飾隨便夾住,隨性的瀟灑。
[璘!]
一個男聲倏的從女孩背後冒出。
兩隻細細卻強壯手臂忽然圈住女孩,緊緊抱著。
[睞,你這傢伙又亂來了。]名叫璘的女孩無奈的回應身後圈住她的男孩。
男孩有著一頭染的五顏六色的頭髮,年紀大約比女孩大了一兩歲,穿著也如同女孩一般的瀟灑。
[我哪有亂來,妳不是我女朋友嗎?]睞笑笑回應,沒有放手,撒嬌般的窩在璘的肩膀。
[色狼。]璘笑笑掙脫了睞的懷抱,睞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,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笑臉。
[吶吶,我們走吧!其他人都到囉。] 睞輕鬆的說,臉龐被陽光照著的他,完全不見剛剛的失望。
[喔,這麼快。]璘不以為意,口吻中有一絲淡淡冷酷的威嚴。
[恩,走吧。]睞笑著,輕輕握住了璘的手,璘沒有掙脫,睞的笑意更深了。
[恩,走。]璘邁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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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城市的角落,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階梯,隱藏在暗巷中,雖然隱蔽,但卻不會雜亂。
階梯下,隱約竄出一些音樂聲以及混雜著人聲的雜音,甚至還有一點五彩的燈光掃過。
璘拉著睞直接步下階梯,鐵製的階梯發出微微聲響。
階梯底下,是簡單卻厚重的暗紅色布幔,布幔前橫掛著幾條鎖鏈,緊緊扣著。
而布幔旁,是一個高大的男人,下巴有著微微的鬍渣,肌肉健壯,眼神犀利,健壯的有如摔角選手。
璘一走近,那個像摔角選手的男人卻微微鞠躬,犀利的氣勢傾刻間消失於剎那,甚至有點害怕與敬畏。
那壯壯的中年男人竟畏怯的鞠躬了,璘站在他面前時,那男人的頭仍舊沒有抬起。
[恩。]璘冷淡的應了聲,男人才巍巍顫顫的拿出一張磁卡。
[失禮了。]男人恭敬的將磁卡遞到璘的面前,磁卡上貼著一張雷射光貼紙,彩虹般的光芒若隱若現。
[二六三四,五橫,七下,十二點零二分。]璘淡淡的瞥了眼,冷冷的道出這幾個字。
[大姐請進,剛才失禮了。] 男人快速的解開鎖鏈拉開布幔,讓璘走進,動作仍流露一股敬畏。
[恩。]璘再度冷冷的道了聲,男人才將布幔蓋回,也將自己威嚴的氣勢找回來。
[璘仍舊很冷淡阿。]睞大笑,望著身旁的璘。
[呵,他很盡責。]璘的口氣淡,眼神也淡淡的掃過眼前的情景。
昏暗的空間,擠滿了人,五彩燈光絢爛的掃著,音樂不會太大聲,卻足夠讓所有人嗨起來。
很明顯的,這裡,是夜店。
人擠人,隨著音樂,大家都沉浸在這種擁擠中忘我的搖擺著肢體。
璘無視喧鬧聲,直直走向吧檯。
吧檯的服務生是個年紀與璘相仿的男生,穿起一身酒保服,黑色的髮絲批落額間,顯得帥氣又英俊。
璘走近時,原本在擦拭酒杯的服務生立刻眼明手快恭敬的鞠躬。
[大姊。]服務生的口吻也帶著幾分畏懼。
[叫大家安靜,宣佈事情。]璘簡短吩咐。
[是。]服務生鞠躬,趕緊向一旁的DJ打了個手勢。
DJ也很配合,立即停了音樂,順手將燈光調亮,原本吵鬧的舞池,剎時安靜下來,每雙眼睛都看著璘。
[今天晚上,飆車,誰,一起來。]璘也不囉唆。
[大姐要飆車阿!]人群立刻再度興奮騷動起來。
[阿咧,璘璘你今天想飆車阿。]睞又犯規的靠近璘的頸邊,吧檯的男孩見此微微撇開了視線。
[恩,心情不好。]璘微微點點頭。
[大姐,我們一起去吧!]一群人興致勃勃的跟進。
[十二點,老地方。]璘。
[是!]群眾紛紛應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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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大姐!]
一聲男音叫住了璘。
璘回頭,是剛剛那個吧檯服務生。
[大姐......]服務生氣喘吁吁。
[慢慢說。]璘口氣淡,字句卻很溫柔。
[大姐......這個。]服務生拿出一個精緻的玻璃瓶,裡面盛裝著橘黃色的液體。
[這是......]璘接過玻璃瓶,打開蓋子一嗅,復著果香的酒精味,這不是------
[是大姐您的安神酒,柳橙多一點的。]服務生趕緊回話。
[是嗎,謝謝。]璘淺淺一笑,但卻暗暗責怪自己怎麼忘了這個。
從小時候開始,璘就很淺眠,時常做惡夢。
直到有一天,這個服務生替璘調了第一杯的安神酒。
那天晚上,噩夢這兩個字首度消失在璘的腦海裡。
[不、不!能為大姐盡一點心力,是我的榮幸!]服務生見到璘的笑容,不禁臉紅但還是恭敬的回話。
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,服務生則傻愣愣臉紅地站在那裡,璘蓋好瓶蓋,正要走人時------
[哎呀!]
璘的手受痛,玻璃瓶脫手......
碰!
玻璃碎裂一地,橘黃的液體撒了滿地,果香瞬間充斥出來。
[......]璘冷冷的望著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,立即轉投望向的撞到她的人------
[哎呀對不起,不小心撞到了呢。]
身後,一頭五顏六色頭髮的男孩。
睞。
[不小心用倒了呢,璘你沒事吧。]睞笑瞇瞇的看向璘,眼神卻透著冷冷寒氣。
[恩。]璘的回應依舊很冷,順手快速的理理外套。
[大姐您沒事吧!?對不起,是小的錯......]服務生緊張的詢問,想靠近璘卻被睞擋了下來。
[沒事,的確是你的錯。誰叫你要擅作主張把酒拿過來,害璘撒了一地?]睞毫不客氣的指責,卻似乎忘記了是他去撞到璘。
[對不起對不起,我知錯了......]服務生顫抖著不停鞠躬,嘴裡還喃喃唸著對不起。
[知道就好。]睞冷冷的轉身,拉過璘就毫不猶豫離開了陰暗的後門巷道。
留下仍在顫抖的服務生。
與他碎的滿地的心。
陽光明媚的街道上。
[你幹什麼?]一出了巷道,璘直接不客氣的甩掉睞的手。
[幹什麼?我才想問你。]睞瞇起眼,眼睛中滿滿是爆射的殺氣,令人寒顫。
但璘可不吃這套。
[我怎麼了嗎?]璘反問,口氣也開始慢慢變冷。
[怎麼了?你是我女朋友,卻自己跟別的男人獨處?]睞單刀直入,口氣滿滿的酸氣跟佔有慾。
[他只是把酒給我而已,有必要這樣嗎?]璘更是直接,睞到底誤會什麼了?
[只是?只是?但你跟他獨處了是事實!]睞不放過璘,仍舊咄咄逼人。
[有必要這麼激動嗎?]璘冷冷的看著睞,覺得睞實在是小題大作。
[有必要!你是我女朋友!是我的!]睞毫不避諱的直接低吼,仍是滿滿的酸氣。
睞吼完,沉默瞬間降臨。
兩人之間僵持不下,氣氛越來越冷,睞的怒火也漸漸降低,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歉意。
[ㄜ......璘...我剛剛太激動了......對不起啦。]睞小小聲的問。
[真傲嬌......]璘低低的哼了一聲,睞聽見卻眼神發亮。
[所以,你原諒我了?]睞拉住璘的手,有些歉意的問。
[原諒?剛才好像是某人在發飆齁?]璘明知故問,裝作天真樣。
[好嗎對不起對不起啦!我剛剛不小心失控了。]睞撒嬌的抱住璘。
[恩。]璘淺淺應了聲,將頭埋進睞的胸膛裡。
睞很溫暖,但是......
不知道為什麼......
好空虛阿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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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,某山區坡上處。
一台又一台顏色鮮豔的重機橫跨停著,炫耀著霸氣。
而在人群之中,有一個特別冷酷的女孩。
[大家到齊了?]璘掃了一眼眼前的人們,睞也在其中。
[當然!]群眾高呼應聲,每個人身旁都停了一台重機,好生帥氣。
[好。]璘點點頭,扣上安全帽,其他人也紛紛扣好。
跨上火紅色,屬於璘的重機,璘的氣勢便完全不一樣了,除了平時的高傲冷漠,又多了一種仿若天生的王者之威。
沒有言語,只有引擎低沉的聲音回響著。
3。
璘閉上眼。
2。
大家蓄勢待發。
1。
璘扣住油門。
0。
[這樣,不對呦。]
[!]
璘猛的睜開眼。
眼前,不是山區。
沒有群眾,沒有睞。
這裡......璘瞬間回想起。
是家。
只是,又不太像。
璘站在客廳,但卻一片漆黑,不,是家裡完全沒有光線。
燈壞了?璘順手摸向牆壁,很快的找到了電燈開關。
[疑?]不管璘如何反覆開關,甚至敲打,電燈仍是一絲光亮都沒有。
[壞了嗎?......那媽呢?]璘立刻想到她母親,縱使她母親對她不理不睬,但畢竟是血親,璘仍有點擔心,也沒時間去思考。
[母親?母親!]璘摸索著上樓梯,一邊在漆黑中喊著。
絲絲。
[?]
這是......甚麼聲音?
璘摸索著尋找著聲音,最後來到了------璘的房間。
絲絲絲絲。
聲音仍舊持續著。
昏暗的房間,一束人影晃動著。
[媽,是你嗎?]璘小小聲的問,就怕驚動了她。
那束人影沒有理會璘,手不停揮動著,好像在畫著什麼東西。
[媽?]璘皺了皺眉頭,緩慢的靠近人影。
越來越靠近,人影好像在說些甚麼。
[去......]
[?]璘。
[去死......]
[!]璘驚訝。
[去死,去死......]
[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!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]
人影越來越瘋狂,手大力揮著,沙啞的聲音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。
雖然沙啞,但仍掩不住那聲音的熟悉感......
[睞?!]璘詫異的脫口喊出。
人影瞬間停下。
[睞?你怎麼了?你怎麼會在這?]璘拍了拍睞的肩。
[......]睞沒有回應。
睞,在顫抖......
[睞?喂!睞!]璘見他不回,越喊越急,使勁想要扳過睞。
刷。
睞回頭。
[!]
血紅、血紅的......
雙眼......
璘一陣暈眩,最後剩下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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