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紅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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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......!]
外頭,陽光明媚,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。
[這裡......]璘扶著額撐起身來,頭好痛阿......
[醫院。]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回答了璘的問題。
璘轉頭望向聲音來源。
五顏六色的頭髮。
[睞......]璘虛弱的眨了下眼。
[妳!騎車的時候怎麼能這麼不小心?]睞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爆怒,狠狠的將她抱在懷裡,彷彿要嵌進自己身體似的,但語氣中卻是濃濃的關心。
[我?騎車?怎麼了?]璘再度頭痛起來,她不是在家裡嗎?
不對,好像是,按下油門的一瞬間,然後、然後...?
然後,就到了家裡,然後...
血紅的眼睛。
[嗚嗚哇阿阿阿阿阿阿-----------]璘在睞的懷抱裡忽然大吼起來,她的頭好痛!感覺...要撕裂了...好痛!
不...這不是頭痛,是..心......好痛----------
[嗚嗚嗚嗚阿阿......]璘緊緊抓著胸口,好像有東西,在心底,一點一滴侵蝕著她。
[璘?璘!妳怎麼了?]睞慌張的搖了搖懷裡的璘,她臉色好蒼白阿!
醫生!醫生!
朦朧間,睞好像這麼大喊著。
聲音好模糊,璘的眼前是一片糊成一團的景象,心痛已經讓璘的所有知覺麻痺,只剩下疼痛跟疼痛。
只能隱約的聽見,醫生冷靜的口語,護士膠底鞋磨擦的聲音。
鎮定劑!------安眠藥---?
璘的意識越來越模糊。
醫生最後好像給了璘一記安眠藥,璘的頭無力的偏過,眼神轉向窗外。
心,還在痛阿。
窗外,明媚藍天。
最後的影像,是一隻翩翩的舞蝶------
緩緩的,停靠在窗口------
眼神,渙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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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外。
睞作在冰冷的藍色塑膠椅上,低垂著頭,手抓著頭髮。
[請問,你是璘小姐的家屬嗎?]白袍醫生拿著一塊板子從病房裡走了出來。
[是!我是。]睞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。
[好的,請問你和璘小姐是什麼關係呢?]醫生拿著筆,開始問起例行的問題。
睞沉默了幾秒鐘。
也不過幾秒鐘。
[我是她的,丈夫。]
在回答完醫生的問題後,睞又回去坐下。
[我是她的,丈夫]
是阿,我是你的丈夫,睞又垂著頭,眼睛的光芒變的奇異。
眼瞳裡閃閃的,隱隱約約。
血紅的------
璘剛剛怎麼了,感覺很痛苦阿,睞抓著他五顏六色的頭髮。
是,被發現了嗎?
不不,絕對不行。
睞的眼睛瞬間血紅,喉嚨低沉的擠出一句話------
[妳是我的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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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沙。
甚麼聲音,璘吃力的睜開眼。
沙沙沙沙。
眼前,是一間廢棄小木屋。
這裡是哪裡?璘虛弱的發現自己躺在木屋附近的草地上,她用力撐起身體。
站起來,藍天明媚,附近盡是綠色的樹木,沙沙響著。
疑?璘四處還視,手下意識緊緊握了下------
璘的手中,拿著一本素描本,跟一支筆。
[這是......]璘狐疑的翻開素描本,這是她慣用的本子,怎麼會在這裡?
一頁一頁翻開,前面幾頁都是璘熟悉不過的畫,天空,花,還有蝴蝶---
蝴蝶的下一頁,原本一片空白的紙張卻填滿了筆跡。
那是一間小木屋。
我甚麼時候畫的?璘睜大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而且,畫中那小木屋,怎麼跟自己面前這間一模一樣......
璘繼續翻開下一頁。
下一頁,璘著實的嚇到了。
那是一個男孩。
明亮的眼神,黃帶橘微捲的頭髮,髮絲零亂的鋪在前額,挺挺的鼻樑,身上穿著一件不合時宜的西服。
栩栩如生。
還有,畫旁的那行字。
[妳好喔。]
璘詫異的差點握不住畫冊,那不是自己的字跡......
她從不讓別人碰自己的畫冊,就連睞都不知道她會畫畫這件事。
璘忍住顫抖,緩緩翻開下一頁。
下一頁,還是那個男孩,只是他的手往前伸。
就好像,在對璘伸手一樣。
[挖阿!]璘下了一大跳,手一鬆,素描簿啪的掉在地上。
掉在地上的素描簿自動啪啪的翻了兩頁,不過璘不敢看。
[呼。]璘深吸一口氣,腦袋轉了轉。
既然自己的畫冊裡會畫出這間小木屋,就表示,這裡一定有甚麼。
璘抬頭看了眼小木屋,破破爛爛,看起來很久沒使用了,其實有些陰森。
進去看看吧!璘再度深呼吸,踏出第一步。
推開門,門吱呀作響,朽腐的嚴重,奇異的是,屋裡竟一塵不染,連霉味都沒有。
[這......]璘有點驚訝,屋裡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有人天天打掃、保養一般,說實話,璘的家也沒這麼乾淨。
璘謹慎的踏出每一步,輕輕的環顧四周。
古老的木材建築,老舊的壁爐,還有波絲地毯,只是有點褪色。
璘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古時候的地方。
一樓有客廳,洗手間跟一間空房間,璘小心翼翼的走著。
客廳擺設簡樸,一張原木桌跟高腳椅,牆上有一個古老的掛鐘,指針停在3點。
璘輕輕撫摸著時鐘,有種熟悉感......
璘搖搖頭,甩去這種感覺,慢慢往空房間移動。
空房間,只有一張床跟櫃子,而床正對著窗戶,看的到外面美麗的綠陰樹叢。
[好漂亮...?!]
璘停步,她的腳底踩到某種東西了。
沙沙。
璘彎腰撿起,是幾張有點髒的紙。
拍拍灰塵,璘把紙翻了過來。
紙上......
[我喜歡你。]
是那個西服男孩......洋溢著笑容,對璘笑著。
我喜歡你......璘喃喃念著,臉竟然不受控制的紅了。
好喜歡你......彷彿有著聲音這麼說著。
為甚麼,看著這男孩,會覺得好安心......
璘垂下眼廉,嘴角不自覺揚起。
這種感覺。
在睞身邊,不曾感覺到。
啪沙。
璘正沉醉時,有甚麼聲音------
璘沒理會,但感覺越來越怪。
好熱!
璘猛一回神,四周已是一片火海,灌入鼻腔的濃煙嗆的璘咳起來。
[咳咳...咳咳咳......]璘難受著掩住口鼻,卻仍只不住奔騰的眼淚跟咳嗽。
儘管這樣,璘的手裡仍緊緊抓著那幾張紙。
火舌捲到璘身上,璘受痛,卻躲不開。
要快點逃出去......
就算這樣想,身體卻不受控制,越來越無力,眼皮也越來越重......
好想放棄。
好累......璘閉起眼,淚水漸漸滑下,她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,只覺得,好想放棄......
懦弱也是可以的喔。
不知名聲音響起。
[!] 璘猛然一睜眼。
火越燒越大,但璘的力氣卻回來了。
[咳咳,不行...要到二樓......]璘苦撐著,緊抱著那幾張紙,艱難的跑上二樓。
幸好二樓還沒著火,璘迅速沖進洗手間,顫抖的扭開水龍頭。
沒有水!
璘一咬牙,將紙張塞進口袋,沖出洗手間,這時,火已經蔓延到樓梯了。
沒有退路了!
璘用力扳開窗戶的鎖,頭探出去大喊。
火來到二樓地板。
沒辦法了,璘咬牙,直接撐著窗框就朝著外面跳了出去!
咻-------
璘手一抓。
下墜的身體頓時停住。
窗外的藤蔓救了她。
要趕快下去,璘拽著藤蔓,吃力的一步一步踏下去。
二樓的火勢快燒到窗戶了。
璘觀察著二樓火勢,但一樓的火卻直接燒上璘的腳。
[嗚哇!]
璘痛的尖叫,趕緊撐著身子往上幾公分。
要下去,只能跳了......
數到三吧。
一。
璘深呼吸。
二。
火燒到藤蔓了。
三------
啪!
璘正要跳下去時,藤蔓卻忽然被火燒斷了!
璘就這樣掉下去,正對著一樓的火舌!
火猛烈燃燒著,虎視眈眈的準備吞掉落下的璘------
不------璘睜大眼睛......
[璘------]
清脆的聲音響起。
眼前,朦朦朧朧的,一個身影,身上衣服飄逸。
西服。
橘色頭髮,微笑著。
[不再相遇了。]那身影彷彿這麼說著......
無重力中,那橘色的身影,重重的推了璘一把。
[不要!澟!--------]璘睜大眼睛,手伸出,想要抓住那橘色身影,但手指卻穿過那纖細的身影------
[不再見。]那橘色身影,朦朧的,笑了......
不!不要!
心痛壓上璘,不------
瞬間,身子一偏,直接壓上了柔軟的草皮。
璘失去了意識。
口袋裡,那幾張皺皺的紙。
幾滴淚水,在不被發現的縫隙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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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不要!澟!]雙手揮舞,身子不斷抽動,白袍人趕緊壓住璘的雙手。
[再一劑!]醫生果斷下令,護士們迅速抽出針筒。
[澟...嗚....]針裡的液體注入璘的體內後,璘的抽蓄漸漸停了,變成安穩的無聲睡眠。
[穩定了!]白袍人放開璘的四肢,慢慢散去。
白袍的穿梭中,一到人影佇立在房門外,看著剛才的一切。
眼神越發越冷,五顏六色的頭髮無風自揚。
[絕對會讓妳,忘記他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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